[哲蓉][短篇完結]彷如昨日

HIPPOLI4 · 发表于 2009-9-28 08:14:39

本帖最后由为月冥于 2010-2-4 21:21 编辑

故事是以失憶的ED作為展開的~
話說當初在看到這ENDING時，最讓我覺得深刻的，應該就是天臺的那段描寫了。

黑色的髮。
蒼白的肌膚。
以及，那雙最初不愿去相信別人的眼瞳。
一切一切，彷如昨日。

最初在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其實也並沒有想過要寫成小說，但是在後來看完《深愛》以後，我突然就由一種想要把從開始到結束都寫好的衝動。
想要寫一篇他們重新開始的文，我是如此想像的。
所以故事設定的蓉司也是同樣的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與雌(xing)的身份。
這是一篇因為一時衝動而寫下的文。
故事內容和文筆都只能以及其混亂來形容。
請各位多多包涵了~

上

那是誰？
昏黃的光影，熟悉的，自己的房間。
被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單摩擦得生疼的手腕，重疊的皮膚，交纏的舌尖，還有那從鼻尖傳來的，灼熱卻又帶有誘惑一般甜美氣息的熱度。
“唔……”
擦擦自己的唇角，少年羞窘的轉過臉。
蒼白的膚色，回想不起五官的臉龐，微微倘開的淡藍色襯衣，還有怎麼看都很熱的毛衣背心。
哲雄沉默地看著對方的模糊的側臉。
“……幹什麼啊！”粗魯的指責，無法掩飾的，染上紅色的耳垂。
下一刻。
收緊的手臂，心跳的聲音。
“……呼喚我吧，什麼時候都可以。”
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請求。
沒有任何回答。
隨後直入眼簾的，是一雙黑白分明，寫滿了驚訝的眼睛。
明明就想要撫摸他的臉龐，看清他的面容，憶起那個被他所遺忘的身影，可是被排斥在夢境之外，作為旁觀者的手卻連簡單的伸出也毫無辦法。
身體急速地下沉。
如水般的冰冷觸感瞬間將自己緊緊的包圍淹沒。
“哲雄。”
那是一聲遙遠，卻又無比懷念的呼喚。
可是，不管再怎麼掙扎，一切仍然在睜開眼睛的刹那化作了虛無泡沫。

“早安。”
一成不變的早上，洗刷完畢後，哲雄來到了廚房。
“早安，今天比平常晚了點呢。”溫柔的母親笑著將冒著熱氣的早飯放在他的面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擔心的語氣。
“沒有，只是作了個夢而已。”小聲地說了聲“我開動了”，哲雄拿起了放在眼前的白飯，開始機械地嘴嚼起來。
“是這樣啊。”母親沒有再追問下去。“只要沒生病就好了。”
“嗯。”
“這麼說來在你住校的的期間，有個叫三田睦的人給你寄了封信呢。”
“三田睦？”哲雄微微皺眉，覺得有些意外。
記憶中依稀記得有這麼的一號人物的存在。但是印象除了膚淺的——高中、駒波學院、同班同學以外并無其他特別。
“是的。”母親點點頭，從圍裙的兜裡把那封信拿了出來。“說起來，我收到信的時候還有點嚇到了呢，哲雄你啊，從小到大就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也就只有高中的時候才和蓉……”不自覺地頓了頓，母親瞄了一眼毫無變化的哲雄，語氣微妙地變得有些失落。
哲雄很清楚母親想要說的那個名字。
聽說那是一個和他很要好，然後在五年前的意外中神秘轉校的同級生。
那人名字是什麽，哲雄已經不記得了。
對一向記憶力超群的他來說，這是唯一一個讓他無論再怎樣努力也記不住，想不起的人。
“那麼我就把信放在這裡吧，難得有朋友寫信給你，你可要好好地回給人家哦。”也不再轉回剛才的話題，話畢，母親轉身走回廚房，開始收拾著剛買回來不久的食材。
看了逃避得甚不自然的母親一眼，哲雄放下手中那隻已被清空了的飯碗，將那個簽署著“三田睦”的純白的信封拿了起來，拆開，裏面只有幾張薄薄的紙和一張微微發黃的照片——
「城沼：
已經五年沒有見面了吧，近來過得如何？
突然收到這封信，你一定感到很奇怪吧，畢竟我和你也不算有多熟稔，即使偶然有所交談，也是因為有蓉司在中間調和的關係。
崎山蓉司。
有關於這個人，你現在能想起多少？還是說依舊一無所知？
說也奇怪，最近，好像連我也感染到了你失憶的症狀啊（笑）。
雖然只是過去了五年，但是我對蓉司的印象卻開始越來越模糊了。他是個怎樣的人，有著怎樣的模樣，以往，我都能一一地對你細說形容，但是現在，顯然已經沒有辦法了。」

熟悉的、吵鬧的、午後的課室，洋溢著自信笑容的三田睦與撇過頭的冷淡少年，因為光線的問題，少年的模樣被渲開到了模糊的程度，隱約只能辨認出少年有一頭漂亮的黑髮與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病態的皮膚。

「看到那張照片了嗎？
那是在蓉司剛複學的時候照的，也是蓉司唯一留下的一張照片。
說也慚愧啊，我也是在前些天收拾的時候才發現有這麼一張照片的存在，畫面雖然很模糊，可是卻還是能清晰的看到你。
這就是我爲什麽要把照片寄給你的原因。」

即使是處在攢動的人群中，自己的眼光依然沒有絲毫動搖地注視著那坐在窗邊的少年。
那種執著，即使透過照片，也依舊驚心動魄。

「我曾經好奇地問蓉司，爲什麽一向不喜歡和別人交往的他會和你跟走得那樣的近。
聞言，蓉司停頓了一下，似乎連自己也覺得很疑惑。
我們沉默了好一陣子，就當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
蓉司卻淡淡地說 “或許，因為我們都不像是人類吧。”」

難以言喻的疼痛與難過彌漫心頭，激烈的心跳吵鬧得仿佛要跳出胸膛才能夠停止。
之後的內容說的是什麽，哲雄已不想去管了。
所謂的提示，有時候只需要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將手中的照片與信紙放回信封內，他看了一眼手錶。
“母親，我想出去一下。”口氣中透著一種連他自己也不曾發覺的急切心情。
對他語氣中的反常感到訝讓，母親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嘴巴張張合合似是有什麽話想說，但她最終也只是欣慰地看著他，笑了笑，沒有過問他要去哪裡。
“要早點回來哦，哲雄。”
下

沒有目的地，也沒有計畫。
首次，他聽從自己內心深處那個一直不停地掙扎，叫囂著的不和諧音。
電車停在了離家最近的前一個站。
這是第幾次來到這月臺了？
明明昨天還覺得萬分陌生的地方，到了今天卻意外地覺得很熟悉很懷念。
腳步似是有意識地往前行走，穿過那條衰落的商業街，穿過那些林立的樓宇，兜兜轉轉地來到一座三層樓高的白色公寓前。
營見區尾吹町。
記憶中並沒有認識的人住在這一區。
會是那個名叫“崎山蓉司”的家嗎？
哲雄如此自問著。
雖然腦中依舊沒有任何對於這個地方的記憶片段，但答案似乎是無需置疑的。
腳步停止在303室前，門牌處清楚地印著“崎山”這個姓氏。
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止他的前進了。
心臟鼓動的聲音吵雜得讓他靜不下心來。
平常那些冷淡與自持不知道跑到了哪裡，生存了這麼多年，他首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地像一個人類，如此地像一個會呼吸，會生氣，會激動的人類，。
伸出手握著那微微生銹的門抦，哲雄呼了一口氣平復心情，手中冰冷而厚實的觸感告訴他這一切的真實(xing)。
不是在做夢，他真的是憑藉那些殘留在心底的痛楚找到了這個地方。
裏面會有著怎樣的光景？會有著怎樣的少年？
  這門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只有打開了，才能知道裏面盛著的是什麽。
右手開始慢慢地，用力地，一寸寸地將門抦往下壓，每次往下壓低了一點，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又更強烈了一點。
“咔嚓。”
潘多拉的蓋子被打開了。
哲雄把門拉開了。
只是這一次，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腦袋里所認知的一切。
空無一物的屋內，除了被囚禁的空氣外，連一絲人類的氣息也感受不到。
走廊、浴室、洗手間、臥室、飯廳、儲物間。
默默地打開每一扇緊閉的門扉，他清晰地感受到身體里那些才剛開始沸騰的血液在慢慢地降溫。
這裡沒有名為崎山蓉司的少年，也沒有他留下他生活的任何痕跡。
足下那厚重的灰塵是他離開后時間的積累。
哲雄疲憊地合上眼。
眼前如同白日夢般跳躍著一段又一段的記憶，零散而又稍縱即逝。
雨天、學校、火熱的交纏、疼痛的摩擦。
然後，畫面又跳到了公寓的門口、緊閉的木門、溫熱的飯菜……
超負荷的碎片肆無忌憚地竄入他的腦中，帶來擠壓一般的疼痛。
那是打開潘多拉的魔盒所帶來的懲罰。
懲罰他再次擁有了記憶，但卻再次和那個人交臂失之。

離開公寓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這又是一個交通高峰期的開始。
擠迫的人群，廉價的香水味、汗臭味、髮膠味交雜地充斥在車廂內，使得原本就不甚新鮮的空氣變得更為渾濁。
隨著人流被擠到了角落，哲雄顯得有些倦意。
腦袋被一下子塞進了太多的東西，讓他覺得有點頭昏腦脹。不過也幸好這只是離家最近的前一個車站，因此並不需要忍受太久就可以解脫。
眼光掠過窗外那如同殘血一般的夕陽，不管時間是怎樣的流逝，它依然如同殘酷的神祗，高高在上地藐視著眼前的一切。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永恆的東西嗎？”
“誰知道呢。”
“說的也是，我也不清楚。”
“但是，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嗯”

對於那些太過分的大起大落，他想，他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整理吧，然後再重新出發，去尋找那個人的身影，這是對他自己的承諾，也是對蓉司的承諾。
抓著吊環的手不自覺地捏緊。
“前方有急轉彎，請各位乘客抓緊扶手……”電車的喇叭里傳來微微失音的女聲。
話音剛落，因為電車急轉彎而造成的傾斜使得乘客們急忙地穩住腳步以防跌倒，但仍有少數尚未反應過來的乘客因一時失去重心而撞倒在別人身上。
“啊！”
“怎麼轉完了才警告啊！！”
“真是的！！！”
在那此起彼落的埋怨聲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跟前的黑髮少年同樣被那衝擊所害，狼狽地甩倒在他身上，下意識地，哲雄的手已自動地將那個有後傾趨勢的人給拉回他的胸前，好讓他不至於狼狽地跌倒。
“還好吧？”
少年靠在他的胸前，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抬起頭，只是一味地喘著氣，呼吸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掉，貼在他身前的體溫更高得有點不像樣。
  這種記憶中曾有過的畫面，讓他想起了蓉司——那個即使是恢復了一定的記憶，但影像卻依舊模糊不清的少年。
哲雄的視線慢慢地往下移，在那小心翼翼地動作下，有著一絲連自己也不敢想像的期待。
“下一站即將到達，請各位要下車的旅客準備。”廣播又再響起，即使理智上知道自己應該要準備下車了，可是身體卻自發地依戀起懷中的溫度與重量。
被汗水所沾濕的，顯得略長的黑髮粘在了脖子上，附著在那薄膜之下，跳動的，鮮紅的動脈若隱若現，使得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無端地生出了一種豔麗的感覺，引誘著別人去觸摸……
“最初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有和我一樣的氣味。是我發現了你。你是我的。”
熟悉的情景，卻缺少了記憶中那種甜蜜而膩人的氣息。
那種屬於蓉司特有的暗香浮動，並沒有出現在這位少年身上。
已經離開了的那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哲雄不禁有種想要嘲笑自己自作多情的衝動。
車門打開了又關上，然後又開始快速的往前行駛。
少年依然伏在他的身上。
無聲無色得仿佛就像一個幻覺。
可是那吹拂在皮膚上的呼吸卻熾熱得讓人不能忽視。
車門打開了又合上，打開了又合上，重複著又重複，車上的人早已少了一大半了，但他們卻依舊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下一站即將到站……”
少年的身體動了一下，似乎下一站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莫名其妙地，哲雄感到了一絲心痛，像是被活生生撕裂般的疼痛。
“蓉司。”
一直停滯在心底的那個名字順著喉嚨衝口而出，仿佛睡夢中的囈語，輕柔得連哲雄自己也沒有察覺。
少年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隨著電車的緩緩地靠站，一如當初的沉默無語，少年扶著額，低著頭離開了他的身前，搖晃著往車門的出口走去。
“謝謝。”雖然是一聲細小得仿佛要被呼吸聲說掩蓋的道謝，但哲雄還是聽到了。
有一種夢境終於要走到頭的感覺。
車門打開了，眼前是一個他全然陌生的區域。
少年抖顫著邁出了腳步。
“蓉司。”目光如炬，哲雄直直地注視著眼前那個瘦弱的背影。
假如說第一次是無意識的，不自覺的呼喚，那麼這次的呼喚，則是帶上了肯定與迫切的情感。
感覺全車廂的眼光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
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離開的少年抬高了他那一直低聳著的頭，不知道是被哲雄語氣中所包含的執著情感震撼了，還是因為那個被呼喚的名字。
邁出的腳步停頓在線內，少年慢慢地轉過頭來，眼神有著不解的疑問。
黑色的髮。
蒼白的肌膚。
以及，那雙最初不愿去相信別人的眼瞳。
“蓉司。”

一切一切，彷如昨日。

是最初，亦是最終。
不是開始，只是未完。

2009‎年‎6‎月‎1‎日，這是本文的建檔日期。（在那麼純潔的節日我在幹嘛啊啊啊= =）
然後2009‎年‎9月‎27‎日，這是我完文的時間。
寫這個時間的原因不是用來證明我有多用心去寫這文。（雖然真的是有灌注到愛進去喇~）
而是來說明我有多麼的愛拖文= =
這拖沓的結果就是我當初苦心設定的那些華麗麗的工口文全都進了別的文的口袋了囧~
或許以後會有個工口的番外~？！
（悄悄話：其實本來我一開始只是打算寫一段H然後就把他們相遇的鏡頭拼進去= =爲什麽後來會變得如此的複雜？我淚奔~~~~~~~~）

OUNHSDY= · 发表于 2009-9-28 23:41:39

睦真是做了件对的且很有价值的事><"
在食玩sp失忆结局后，曾经有想象了很多种哲蓉再次相遇的场景，包括天台，包括电车，包括那间酒吧～
真的很喜欢这篇文～是我到现在看到过的关于失忆结局后续HE中最好的诠释，目前而言～
谢谢，很治愈TT

OUNHSDY= · 发表于 2009-10-2 00:06:27

一口气看完的感觉真好，虽然前面有点疑惑呢。
最后还是被哲雄找到了呢，这个结局真好。感觉很治愈。不管有没有最终在一起，可他们还是遇见了彼此不是么？这样就会有可能。

蓉司你听见了吧，听见哲雄那声呼唤；蓉司你听见了吧，听见你幸福的召唤。希望你能幸福啊。

P.S：很期待作者的番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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