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花題-紛花落眼廉》[中篇完結]

阅读模式 · 发表于 2012-8-1 15:09:57

本帖最后由 windgoon1109 于 2012-8-1 19:02 编辑

首幕

　　「娘娘，」嬌軟女音的小孩趴伏在母親的腿上，「為什麼我沒有爹爹？隔壁的小狗子有爹爹，對巷胡同的苦兒有爹爹，大家都有爹爹，為什麼我沒有？」
　　女人的身軀明顯地一顫，她垂著細長如扇的睫毛，遮掩眼眸其實藏不住的哀傷，小女孩仰著小臉蛋看，每當她問起為什麼沒有爹爹的時候，娘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是不是讓娘娘生氣難過了？
　　舉起小手，摸摸女人已經濕滑的臉頰，女人只是握住小女孩的手，看著女兒的面孔有八分像她，二分則……末，泣不成聲。

　　「雜種！」
　　啪沙──
　　小女孩的後背被砸了一顆泥沙球，她回頭，一臉不明白。
　　「你砸到我了。」
　　「我就是砸到妳這小雜種！」一小男孩趾高氣昂地雙手插著腰，說話有多麼不屑。
　　「小雜種？」小女孩重複，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小雜種是叫我嗎？我名字不是小雜種，我叫憐歲，小雜種是什麼意思？」她童言童語地問。
　　「妳就是小雜種！」小男孩旁邊還有另外兩個同等歲數的小孩，站在方才先說話的小男孩後面，竊竊地笑著，小男孩又發話，「我娘說，妳娘還沒有嫁人就竟然先懷孕，後來被賣到八大胡同裡去，沒多久就生下妳，妳就是小雜種！」
　　「嫁人？」小女孩完全沒有去注意到小男孩的語氣多麼鄙視人，她顛顛地站起來，手上還拿著剛剛摘到的粉白嫩菊，「嫁人跟懷孕是什麼？那跟憐歲有關係嗎？」
　　「跟妳這小雜種說妳也不懂！」小男孩又笑，其實剛剛那些話也只不過是他重複娘跟爹說過的話，他也沒有很懂，但聽起來就是很差很不好的感覺，所以他覺得他可以用這點好好玩玩她，「妳娘就是賤，妳也跟著妳娘賤！」
　　小女孩這時聽小男孩的口氣，心底開始覺得好像不太對，小男孩是不是在「兇」她？她沒有做什麼，為什麼他要對她這樣？
　　「你是不是在兇我？不可以這樣兇娘娘跟我……啊！」
　　小女孩叫痛，小男孩為首，大家突然又朝她丟了幾顆泥沙球，裡面竟然還包了石子，其中一個打到額頭，豔紅的血開始流下，她一手握著花另外一手摸摸額頭，她好痛，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她是不是做錯什麼？
　　「我怎麼樣？」小男孩走上前一把搶過小女孩手上的花，扔擲到地上，踩，「小雜種還拿什麼花！」
　　「我的花！」那是要給娘的，她又趴跪在地上想要拿回花，小男孩眼利看見，抬腳直接對著小女孩的手又是一猛踩，「好痛！好痛！嗚嗚……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嗚嗚……」
　　「哈哈哈～小雜種～愛哭鬼～」
　　三個小孩將小女孩團團圍住，開始又笑又將腳下的沙土往小女孩身上踢去，濺起沙塵。
　　「你們在做什麼！」
　　「有人來了！」
　　「快走！」
　　沒有幾秒那三個小孩鳥獸散，一位老婦人，身穿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薄布褲，趕緊拖著老步走過來。
　　「嗚哇──」小女孩握著被踩爛的花，哭。
　　老婦人將小女孩拉起，拍拍小女孩身上的塵土，「不哭不哭，走，婆婆帶妳去擦藥。」
　　「嗚……謝、謝謝婆婆……」她被牽著，這婆婆常常對她很好，說她好乖，還會給她糖吃。
　　老婦人將小女孩帶到她住處，幫她脫下衣服清理乾淨，也把身子擦過一次，身體弄乾淨之後才開始上藥，邊上藥時她說。
　　「憐歲乖，憐歲不可以哭，妳哭了被妳娘看到，妳娘會好傷心好難過的，妳娘很辛苦，這一生也沒有什麼順遂的，她只剩下妳了啊……」
　　順遂又是什麼？
　　小女孩聽不懂，但是她聽得懂前面幾句話，她點點頭，「憐歲不哭，憐歲好乖，憐歲不讓娘娘難過。」她眼角還帶著淚，但她邊說邊擦抹著臉，乖順地重複老婦人的話，因為她剩下的也只有娘。

　　可憐歲，連她最後的依靠，在沒幾年後也離開了她，永遠地。

接著

　　「憐……憐歲！」
　　「喜姨？」
　　「叫妳這麼多聲，妳是跑魂跑哪去啦！」
　　「我……我想點事。」
　　「妳還有什麼事兒能想？別忘了晚上還得幹活呢！」
　　「好，我知道了。」
　　看著方才尖聲的老鴇離開自己的房間，她又垂下眼，看著這空蕩蕩的小雅房，這是她娘以前住的，在她還小，娘走了，老鴇要她換房，但她不願，她什麼都沒有，只剩下這裡的回憶能讓她想娘了。

　　『憐歲……我的好憐歲……』
　　『娘！嗚……妳怎麼會這樣？』
　　『憐歲……我的孩子，別哭，娘這一生沒有什麼好運，但娘最高興的，是有妳。』
　　『娘，別說話，憐歲去給妳找大夫。』
　　『大夫來看過了，憐歲……娘自己身體最清楚，別哭，娘告訴妳……』
　　『娘？』
　　『娘枕頭底下，有個編織的七彩鴛鴦結，這是那時妳爹送給我的。』
　　『爹？』
　　『等我走了，妳要把這東西收好，如果哪天妳真的走投無路了，到四川去，拿這個，一定會找到妳爹的。』

　　後來，連五個時辰也沒熬過，她娘終究還是走了，獨留未滿十歲的她，現在匆匆九年過去，她長得跟她娘雖不十分相像，卻也有七分相似，只不過那眉比娘更為細濃，笑容也較明朗。
　　她握著那七彩鴛鴦結，很漂亮，手工也很細，她卻無法到四川去找她的父親，因為她被困住，她娘被賣給妓樓，如今，娘的賣身契還在老鴇手中，而她也無力償還，所以也等於是賣給了這裡，步她娘的後塵。
　　「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樂觀地想，慶幸得是，每當老鴇要她準備賣身的時候，總有姊姊們替她擋下，理由扯了一堆，讓她只可以當個琴女，只是不知道這樣還能夠擋多久？姊姊們總不可能擋一輩子的。
　　但只有她心甘情願這樣想，別人可就不這麼同樣想了。
　　老鴇心裡打著算盤，她之所以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們幫憐歲接二連三地阻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女人嘛，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嚐「新鮮貨」的，用過的多少人願意出高價？想憐歲也越來越標緻，再過不用多久，那價呀，肯定能愈長愈高，所以她也不用急於一時。
　　精打細算著，老鴇忍不住裂著嘴笑，她真是太會賺錢了。

　　「憐歲妹妹，我想，妳還是哪日趁早，逃離開這吧？」
　　「映紅姊姊？」憐歲抬起頭，幫忙姊姊們做著女紅，她自己的已經做完了，所以還會幫其他人做，不然活要是沒有做完，老鴇是要打人的。
　　「最近我看老鴇的笑容越來越得意，尤其在跟妳講完話的時候。」
　　「對呀我也發現了，而且總是用種打量的眼神看著妳。」另外一位姊姊細心做著刺繡時，也這麼說了句。
　　「那眼神，我估摸著，她是想要……」映紅擔憂地望回憐歲，後面的話不用明說，在這裡的人都明白。
　　「到時候如果她真下定決心，我想我們可能再怎麼幫忙說理由，也恐怕……」
　　憐歲看著兩位姊姊愁眉未展的模樣，揚起笑臉。
　　「我的兩位好姊姊～別這樣嘛，事情還未說個準不是？憐歲很謝謝妳們，不會有事的，嗯？」調皮眨眨明媚的大眼。
　　「希望真不會如我們所想，」映紅空出一隻手，輕拍拍憐歲的柔荑，「妳要知道，一旦就這麼踏入了，那真的是想要回頭都無法回頭，這比地獄還要令人難敖。」她是過來人，既然她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那她就得設法改變其他人的命運。
　　「映紅姊姊，我明白的，謝謝。」
　　送離了兩位姊姊離開房內，闔上門，手掌輕覆在木門框上，輕輕地嘆息，「我也不想呀……但如果逃出去，那兩位姊姊一定會被老鴇說脫不了干係，到時候被責罰，那該怎麼辦？」

　　夜晚來臨。
　　她淡淡撥動著琴弦，細細低低唱著溫然低愁的歌曲。
　　「君若有意……何不……攜妾……啊啊……山水迢迢……歸花處……」
　　這首曲她不知道彈奏過、演唱過多少回了，但她總不能明白這詞裡面，那女子的心情。
　　「若飲此水……可～可、不可記妾……」
　　好難懂的歌詞，到底在寫什麼？
　　憐歲輕清唱著，突然覺得有兩道灼熱的視線，她抬起眼，馬上就發現身上的感覺方向是從哪裡來的。
　　那男人有著漂亮、清明卻帶點哀愁地眼神，正熱切地望著她。
　　憐歲眨眨眼，忽然覺得不知道自己的兩眼該往哪裡擺，撇開自己的視線，專注在她自己的琴上。
　　好不容易連唱了好幾首之後可以休息，她離開那人多吵雜的某廳，直到剩下自己一個人，她按著自己的心口喘著氣。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未完，待續。

UkU1OEQ= · 发表于 2012-8-1 15:13:13

再來

　　「憐歲，怎麼心不在焉？」
　　「嗯？沒什麼的……映紅姊姊。」
　　映紅輕搧動著黑如羽扇的睫毛，稍湊近憐歲的臉細瞧，接著伸出手撫過人的嬌顏。
　　「是不是哪兒不舒坦？跟姊姊說，姊姊有錢給妳看大夫的。」
　　不舒服……
　　憐歲抿抿唇，唇色就像欲滴出紅墨，「映紅姊姊，最近我心老犯悶，有些堵，但……但有時候……又跳得厲害，臉也熱……可沒燒也沒咳，我不知道我哪兒病了。」
　　「犯悶？」映紅收回手，稍放在自己圓潤的下顎，「心跳得厲害又臉熱？」
　　「對、對啊。」
　　「妳這……」
　　叩叩──
　　「進來吧。」
　　「小翠給映紅姊姊問好～給憐歲姊姊問好～」一名年紀更小，綁著兩條小麻花辮的小女孩先問過好，掛著笑嘻嘻的臉，跟她背後的身世簡直南轅北轍。
　　「小翠，怎麼了？」
　　「喜姨要我來跟憐歲姊姊說，今晚有她的客，整夜的，要憐歲姊姊起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要準備好七首曲兒。」
　　映紅看向憐歲，自己也頗有些懷疑，畢竟鮮少人來到青樓只要琴娘相伴，而不找其他女人度過喵喵喵的。
　　「知道了，」憐歲點點頭，從自己的小錦袋掏出一貫錢給小翠，「來，別推回，買自己缺的東西吧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5px">。」
　　「這……謝謝憐歲姊姊。」小翠道謝著，離開。
　　「曲兒夠嗎？」
　　「平常都會練的，不至於臨時抱佛腳，只是等等得選選曲，再練一會兒。」不過七首也不夠頂整晚，怎麼會有人要整晚呢？
　　「好吧，」映紅站起身，「那妳還是先練熟些，若有需要，再喚。」
　　「明白了，謝謝映紅姊姊。」

　　而她千想萬想不到，買下她整夜時間的人竟然是那日的公子。
　　「妳這身裝扮很適合妳。」
　　那公子踏入小廳房時，看見她清如湖水，色如綠茵的衣裙，便開口這麼說著，然後走到桌旁，入席。
　　憐歲抬著手壓著心口，這時又跳得兇，她不敢往那公子身上瞧，也暗自惱著怎麼這個時候犯病？
　　「妳還好？」
　　「啊？」回過神，憐歲點點頭，「可以，那……請公子入席，不！請聽曲兒。」她在傻什麼呀！
　　公子唇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這份趣味隱沒在他的氣圍之中，他左手持扇，右手攤開那把繪有松木的扇面，眼神卻絲毫沒有在憐歲的身上移開過，灼熱的目光就在憐歲上黏著。
　　這讓憐歲很不自在。
　　她穩住心神，準備好之後，慢慢撥動著琴弦，緩緩唱著曲。
　　不知幾曲唱畢，憐歲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唱下首時，那公子緩緩開口。
　　「先停吧，唱這麼多也該累了，坐來這。」他指得是膳桌旁的椅。
　　「咦？」
　　「嗯？不過來？」
　　「……好。」她緩緩走過去，卻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上。
　　勾起唇角，「妳好像很怕我？還是說……緊張？」語氣帶著些許的曖昧，但語調卻不讓人感到生厭。
　　「沒有的。」
　　「那就吃吧，不管唱的還是聽的肚子都餓了。」說完，自己先用起了膳。
　　什麼情況？
　　憐歲盯著滿桌的菜色，這些菜她熟，因為從小就在這看過，但卻沒有吃過，因為喜姨說這些菜式不是煮給自己人吃的，但現在這公子卻要她跟著一起吃。
　　她該吃嗎？
　　雖低著頭，卻悄悄抬上眼，桌下的手輕壓著肚，的確是有點餓了，偷嚥下因為滿桌豐富菜色而產生的唾液。
　　吃飯皇帝大，她就吃了吧！
　　慢中帶快地夾著最鄰近自己的菜，她其實不挑食，能吃上這種菜色她就該偷偷感恩了。
　　「妳多大歲數了？」
　　「唔……虛歲十、十七。」沒想到他們樓的菜能炒得這麼好吃！
　　「哦？叫什麼名字？」
　　「憐歲，憐惜的憐，歲數的歲。」這肉好嫩唷……
　　「我叫周復青，」把憐歲眼前的菜盤跟自已眼前的菜盤不著痕跡地交換，「今是而立之年，府上開封。」
　　「哦……」嗯？剛剛自己右手邊是這盤菜嗎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6px">？她有吃過嗎？夾一片吃吃看。
　　「誰教妳琴的？」
　　「我娘。」她吃完這餐大概好久都不用吃了。
　　「那麼她……」
　　「沒了。」吃不下了。
　　「失禮。」
　　「不要緊，好多年了。」
　　「用完膳就休息吧。」
　　「咦？」
　　「看妳身子單薄，就是營養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還有睡眠不足，今晚既然是我的，就得聽話，睡下吧。」
　　睡？睡！
　　「不……不……我不睡！不這裡睡！」
　　「要妳休息妳……」劍眉微揚，「妳想多了，快睡！妳要是離開房間又得去做其他粗活吧？那還不如在這裡安心睡。」說完，他自己則是到屏風分隔開來的另外一處，那裡有個貴妃長躺椅，兀自躺下。
　　她要怎麼安心睡？
　　縮在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上盯著屏風，眼神就像是要穿透過去一樣，她就怕她要是真一睡了，隔天就人事已非，什麼都玩完了。
　　一直到過了丑時，她受不了了，便昏沉睡去。

　　「憐歲姊姊、憐歲姊姊。」
　　「唔……嗯？」
　　「憐歲姊姊，醒啦？」
　　「嗯……醒……嚇！」憐歲趕緊坐起，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衣服都還在身上，也沒有什麼異樣，那男人真沒碰她？
　　「憐歲姊姊，那公子好～大方唷，」小翠甜甜地說著，「他說讓憐歲姊姊多睡一點，因為妳唱曲唱得太晚了，也要小翠不要跟任何人說，還給小翠銀兩給小翠買好吃的回去給其他兄弟姊妹吃。」
　　「是、是嗎？」
　　「公子還說，他明晚還會再來。」
　　「什麼！」
　　小翠愣愣地看憐歲驚呼出聲，嘟著嘴摀著耳。
　　「憐歲姊姊不喜歡公子嗎？還是這樣唱曲太累了？」
　　「這……是、是有點……」
　　「那小翠去灶房替妳煮點潤喉的！這樣就不會累了。」說完蹦蹦跳跳地又跑離房間，也沒有管人答應不答應。
　　「真是……咦？」她按按胸口，心竟然又不劇跳了，怎麼回事？

　　「有找到人嗎？」
　　「稟夫人，老爺還沒找到。」
　　「都是飯桶！都給他們幾天了？人跑哪去竟然會找不到？」
　　「奴婢會要他們再找找。」
　　「那還不快去！」
　　「是、是！」慌忙離開大廳。
　　方才斥聲責備的人氣憤地擲手上的青瓷杯，身上滿是嬌貴，但散發出來的怒氣已經讓這份高貴蕩然無存。
　　她要底下的人去找老爺，並不是因為老爺失蹤了，而是老爺出門前說要去辦事，可去哪裡辦都沒有交代，府中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知道的人不是跟老爺出去了，就是絕口不提。
　　府上沒有任何人打從心底服她！下人們不喜歡她也就罷了，畢竟他們再怎麼樣也終究是個奴役，但連她的相公也從不把她放在心上，到底她要怎麼做，才能讓老爺回頭看她一眼？

　　已經第幾天了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2px">？
　　憐歲偷覷著已經大方坐在她身邊的周復青，心底泛起絲絲微異，卻一點也不討厭這感覺。
　　只是她覺得心又跳更快，連呼吸都開始短促起來。
　　「妳還好？」
　　「啊？嗯！」
　　「那多吃一點吧！」已經開始幫人佈菜。
　　「周、周公子！」
　　「嗯？」
　　「你……你來這裡好幾天，」少說也有半個月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2px">，「都是為了聽曲？」
　　「不然還能做什麼？」
　　「但……」但這些天，她已經不唱這麼多曲，很多都是周復青問，她回答，不然就是周復青也會彈奏幾首曲子給她聽，說是交流交流，可很奇怪啊，有人到這裡是這麼跟人互動的麼？她不懂真正該做什麼，姊姊們也沒有說個清，但每次說起都極為羞澀，不然就是滿眼的哀怨，說她不用明白，真到走投無路，就會了解，可話說回來，這樓裡，她也不是最好琴藝的，怎麼會找她？「但……」
　　「想吃蛋？」夾起桌上那唯一一盤的芙蓉蛋，給憐歲。
　　「我不是想吃蛋！」
　　「不然想吃菜？」
　　「周公子，既然您這麼喜歡聽曲，為什麼不找其他姊姊？好多姊姊比憐歲更懂琴，花樣也更多，人又美……」
　　「我只要妳。」
　　「又……什麼？」
　　「我只要妳，只有妳的琴我才聽得見。」
　　什麼意思？
　　憐歲又壓著心，她沒辦法去抑制心臟的狂跳，羞怯地望著周復青。
　　「你……」
　　「我給妳困擾了？」
　　「沒有！」這些天，她簡直已經快達到了吃飽睡睡飽吃的日子，身子比以前圓潤許多，整個人看起來比先前更有朝氣，精神更是好得沒話說。
　　「那就是妳討厭我了？」
　　「才不是！」怎麼會討厭……他待她好好的……
　　「所以妳喜歡我？」周復青壓著心底的笑，誘導人回應他。
　　「咦！」別過視線，她想找個洞鑽下去。
　　「所以快吃這芙蓉蛋吧。」
　　為什麼又說回這蛋上？
　　映紅姊姊！她真的病了，心臟不聽使喚地亂跳，她該如何是好？
　　　　　　　　　　　　　　　　　　　　　　　　　　　　　　　　　　　　　　　　　　　-未完，待續

UkU1OEQ= · 发表于 2012-8-1 15:16:10

然後

　　「找著了？」
　　「說在……」
　　奴婢膽戰心驚地將地方說出來，但是她知道這一定會遭來……
　　「妳說什麼！他竟然會在那種地方！」
　　聽見怒聲的奴婢連忙跪下，好似一切都是她的錯。
　　「備馬車！我們立刻過去！」
　　「是。」爬著出去。

　　映紅正讓小翠梳理著長髮，滿是哀愁的眼望著銅鏡，輕輕地嘆息，嘆的是自己的身世，嘆的是這世間。
　　「映紅姊姊！映紅姊姊！」直接闖門進入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2px">。
　　「怎麼回事？」映紅站起，扶著憐歲坐下，「怎生如此著急？怎麼了？」
　　「我真的病了映紅姊姊，上回跟妳說的那個病。」
　　「上回？」映紅直勾勾地望人，稍偏過首，「小翠，先下去休息吧。」
　　「好的映紅姊姊。」恭敬地說著，離開時也帶上了門。
　　「好了，」轉回看人，「上回那病，我都還沒說呢……妳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有些低泣，「我心臟越來越不聽話，都快跳出了口，我是不是要死了？」
　　映紅手揣著帕絲絹，聞言忍不住掩唇笑著。
　　「呵呵……」
　　「映紅姊姊！」怎麼她說她要死了映紅姊姊還笑得出來？
　　「傻姑娘……」單手捧起憐歲的頰，眼神已沒有方才的哀傷，而是滿滿地疼愛，「映紅姊姊問妳，心跳得快，是不是還有沒辦法呼吸？」
　　「對！」
　　「那映紅姊姊再問妳，這些症狀是不是在某些地方，或是某個人之前才會發作？」
　　憐歲認真想這問題，腦海回想著心犯病時都是在什麼地方，但不管是哪個畫面，都有周復青。
　　「好、好像是……」
　　「那，最後姊姊再問，妳如果沒有發病，卻是不是老想著讓妳發病的原由？」
　　發病的原由？
　　如果只有在周復青前才會有心症，那她平常若沒看見人，她……
　　映紅淺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沒有催促著人，淡淡啜起溫茶來，直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又開口。
　　「怎麼樣？」
　　「唔……嗯，」憐歲緊張地抬頭，她沒想到周復青身上原來有讓她引病的因素在，那是不是代表她以後不能見他了？她想到這，有些不捨，「果然是病了吧？」
　　「是啊，是病。」
　　「果然……」
　　「得了一種名喚戀愛的病，」映紅執起憐歲的手，疼惜地說，「我的好憐歲，妳長大了，也到該懂情愛的滋味了。」
　　「戀愛？」
　　「這我不能夠說個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如此，還得妳自己摸索，不過不用擔心，這病不會讓人死的。」除非是傷透欲絕。
　　「真的？」換上喜悅的臉蛋，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真的，我的好妹妹，可以去休息了吧？」
　　「好，謝謝映紅姊姊。」
　　搖搖頭，目送著憐歲又離開，直到門被關上，眼神又透著些許的悲。
　　「不過……生在青樓，能有資格獲得這份情感嗎？」

　　自從映紅告訴她那個「病」不是病，是「戀愛」開始，憐歲就開始過分意識到這份上去了。
　　那上回周復青告訴她，只想要她，是不是因為他也「戀愛」了？
　　好好奇，好好奇。
　　「想什麼？」
　　「想你是不是也是戀愛了。」
　　周復青忍俊不住，他相信憐歲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回答…‥不，應該沒發現她開口回應話了吧？
　　「哦？為什麼想這個？」
　　「因為映紅姊姊說我戀愛了。」
　　雙眉間輕隴起一座小山，「愛上誰了？」
　　「周復……嚇！你、你你你在跟我說話？」
　　雖然沒說完全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8px">，但前面兩個字也聽得夠清楚了，周復青臉恢復笑意，將憐歲直接擁入懷中，也沒有將懷裡的人兒被此舉動嚇得全身僵硬。
　　「既然說了，那麼準備好離開這了？」
　　「什、什麼？」
　　「丫頭，雖然妳年紀配我，妳是委屈了一點，但這有辦法彌補的。」
　　憐歲小嘴微張，又闔起，重複幾次這動作最後又微開著嘴，周復青笑著搖頭，抬手將人的下顎往上靠。
　　「看我看傻了還是太感動說不出話？別想太多，我不會虧待妳的。」
　　某人還是靜悄悄。

　　憐歲一直痴呆到人都已經離開了還沒有辦法清醒。
　　周公子說什麼？帶她走？她能嗎？可以嗎？
　　不過怎麼人也不問她答應不答應？
　　她到底錯過什麼了？
　　「憐歲姊姊！憐歲姊姊！」
　　「啊？什、什麼？」
　　「憐歲姊姊妳呆啦，小翠叫妳好幾聲啦。」
　　「咦？周公子呢？」
　　「憐歲姊姊，周公子早走啦，他說什麼事不宜遲，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咦？」
　　小翠搖搖頭，小小地腦袋擺呀擺的，「憐歲姊姊，才剛入春妳就失神啦？啊！是不是因為快要選花魁的事兒？」
　　「花魁的事情，我也只有旁邊看熱鬧的趣了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6px">，」說到花魁，憐歲笑得很得意，「這次一定是映紅姊姊能得花魁之名。」
　　「不過聽說這飄香院裡的艷蕊(miss)也頗有看頭。」
　　「再怎麼有看頭也比不上映紅姊姊啦！」
　　「小翠知道嘛，映紅姊姊跟艷蕊(miss)根本完全不同唷。」
　　「總之就是映紅姊姊……」
　　「憐歲！」
　　喜姨在門外叫著，憐歲跟小翠噤聲，被叫的人先起身，過去開門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3px">。
　　「喜姨？」
　　「有人找妳，不過不在前廳，到後頭小巷去。」
　　「……哦，」誰會來找？「謝謝喜姨。」
　　憐歲披上了外衣衫，快步地走往後門，推開之後就是小巷，果真看見兩個人影站在那裡，走近看可以發現都是女人，但其中一人看起來就是比較高貴，除了裝扮之外，也因為她的下巴抬得高高地，很像她小時候看過的那些富貴人家有的面容。
　　「請問妳是……」
　　「妳就是憐歲？」
　　「我是憐歲。」
　　「最近是不是有位姓周的男子，府承開封，常來這找妳？」
　　姓周？住開封？是周復青？
　　「是有……請問妳是？」
　　貴婦人一聽到肯定的答案，更是氣憤，「我是他夫人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9px">！」
　　周公子的夫人？
　　憐歲愣愣地望著眼前嬌貴的夫人，長得圓潤美麗，就是有錢人出身的千金(miss)，跟她在青樓裡，就是不同。
　　但為什麼周公子從未提及過他有妻室？
　　憐歲垂著眸，卻又自己笑了。
　　有哪個男人到青樓會說自己有妻子的？
　　貴婦人看見憐歲根本沒有回應，氣得上前拉住憐歲扯。
　　「為什麼你們這種青樓女子要破壞一般人家的和諧！我有做了什麼非要妳來破壞我跟老爺之間的感情嗎？」
　　「我沒有……我沒有……」
　　「妳這賤人！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還是要多少銀兩！」
　　憐歲慌忙地要抽回手，但對方根本不放手，在幾番拉扯中，憐歲的衣袖就這麼被扯破。
　　「好痛！」
　　「夫人小心！」
　　「竟敢推我！妳……」
　　貴婦人罵到一半，發現地上除了剛剛自己扯破的袖子之外，袖旁還躺著一物，這時憐歲也發現了，趕緊上前撿起那物品，心疼地把上面的髒土拍去，這下貴婦人可全都看明白了。
　　「竟然給妳七彩鴛鴦結！」
　　「什麼？」誰給？
　　貴婦人拉好自己的衣裙，怒氣比方才更盛，她死盯著憐歲手上的七彩鴛鴦結，最後卻撇下話，「瓶兒！我們走！」說完就自顧自地離開，空留憐歲在那。
　　憐歲握緊著七彩鴛鴦結，想起剛剛那夫人說的話，忍不住哭起來。
　　她還沒有開始的戀情，就這麼宣告結束了嗎？

　　　　　　　　　　　　　　　　　　　　　　　　　　　　　　　　　　　　　-未完，待續。＜下篇終回＞

UkU1OEQ= · 发表于 2012-8-1 15:18:50

終曲

　　午後，陽光從黃白色逐漸變成蛋黃橘，春兒鬧，大夥兒不免心也跟著天氣的舒爽而感到快活，眼下，正有人快活到不行。
　　喜姨正滿臉貪婪狂喜地望著她桌上那堆金光閃閃的金塊銀條，笑得嘴巴都快攏不起來，口水都要滴到地上去，拿起手絹，還是得做做樣子。
　　「我說……這位夫人，您方才說這些是要……？」
　　「明人不說暗話，這些當作是買你們樓的那個琴娘，憐歲。」
　　「憐歲？」這丫頭怎麼這麼多人要買？喜姨雙眼一轉，打了個主意，「夫人，這……這恐怕不行呀。」
　　「怎麼不行？妳不賣？」
　　「哎唷，瞧這位，我怎麼可能不賣呢？女人還是找到好地方當作自己的家，總比在這好……」
　　「行了，快說，怎麼不行？」
　　喜姨面有難色，「前些天，有位爺也花了重金買憐歲啊！這……我先答應了那位爺，不是不給夫人您面子，有言在先，這銀子……也不少，我雖然是老鴇，但也不可以這樣言而無信。」
　　說到底還是為了銀子。
　　夫人冷瞥過眼，原本就不是非常愉快的對話，在聽到喜姨說有爺要買下時，她當下就知道是哪位了。
　　怎麼可以讓老爺帶回那賤丫頭！
　　「不管那位爺出多少，我照翻三倍。」
　　喜姨更是狂喜，諂媚地笑著，「既然夫人這麼堅持，看在同(xing)的份上，我呀，就將憐歲交給妳了。」雖然可惜無法留憐歲在樓內招攬客人，但有這些銀子，夠了夠了，簡直是飛外之財。
　　「明日子時，交給我，一樣叫她來後小巷等著。」　　
　　「是是是。」

　　才正準備入夜，照理說現在應該是要忙的時間，但憐歲卻站在她房裡，愣愣地看著樓內兩個小丫頭替她整理行囊。
　　「為什麼？」
　　「喜姨說，妳可以離開了，有人買下憐歲姊姊的賣身契啦！」
　　「誰買下的？」
　　「喜姨沒說呢，但是笑嘻嘻地，說這是憐歲姊姊妳修來的福。」
　　「福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3px">？」憐歲心忖，「是、會是……周公子麼？」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見周復青，難道都是爲了今天的事情？
　　「搞不好呢！」
　　但、但她能就這麼走嗎？還有映紅姊姊……她也有好多問題要問周公子。
　　「喜姨說準備好就去後小巷等著。」
　　「後小巷？」要這麼隱密嗎？「果然從青樓帶出女子……很……不好。」
　　「憐歲姊姊不要這樣說，都準備好了嗎？」
　　「咦？是今天得走嗎？」
　　「不然呢？」
　　「但等等就是映紅姊姊選花魁的宴，我一定得參加呀！」
　　「讓妳走還在磨蹭什麼！」喜姨見人都還沒有出去，上樓催人。
　　「但喜姨！今夜是映紅姊姊選花魁呀！我答應映紅姊姊說要替她梳妝的！」
　　喜姨不耐煩地拉過人，然後接過小丫頭整理好的行囊塞給憐歲，沒好氣，「妳這不識相的丫頭！都有人要買走妳，以後妳就是清清白白的人生了，還想要跟青樓的汪汪汪有什麼瓜葛？」邊拖著人邊下樓。
　　「映紅姊姊不是汪汪汪！她是我姊姊！」
　　「她沒妳也能過得很好！少囉唆，」把人拖到後門，將憐歲往外一推，「不要死賴著不走了，我可沒有多的錢讓妳白吃，花魁我自有主張，妳走吧！」碰！大聲地關上門。
　　憐歲傻傻地看著門被關上，今夜是熱鬧的日子，不管男女老少，官人賢士都要去一睹萬花風采，像這樣黑漆小巷，根本沒有任何人。
　　「喜姨！喜姨！起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讓我跟映紅姊姊道別啊！」她拍著門板喊。
　　回應她的並不是喜姨，而是陌生的男音。
　　「妳就是憐歲？」
　　憐歲猛然回頭，看見兩名身高馬大的粗狀男子站在她身後，粗嘎的嗓線令憐歲害怕地縮著。
　　「你們是誰？」
　　「要乖乖聽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強行？」
　　「我不跟你們！我不認識你們！」
　　兩男子聽見，其中一人二話不說就將憐歲扛起，另外一人拿布條蒙住憐歲的眼睛跟嘴巴，然後離開了後小巷。
　　憐歲哭喊，但發出來的聲音短而淺，慢慢地她已經沒哭喊，剩下空虛的氣音，掉著淚，布都已經被沾濕，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她被放下來，解開兩條布，她愣看著此處，有著粉花綻放，細瓣飄落，極為寧靜，卻又荒寂的小川黃土旁。
　　當她將這陌生的環境掃過，看見非常突顯的幾人就站在她四周。
　　「是妳……」
　　「妳的老鴇已經將妳賣給我了。」
　　「原來，是妳買的。」
　　「只要妳在，我沒辦法睡得好。」尤其當她看見那七彩鴛鴦結，她更火怒。
　　憐歲跌坐在地上，滿臉風乾的淚痕，「嗚……」
　　「妳想想，妳身分這麼低賤，要是老爺真的把妳帶回府了，他會受多少人的恥笑？又要受到多少人的責難？妳忍心看老爺這麼被人說嘴嗎？」
　　她知道她自己身份永遠配不上周復青，但兩人的相處真的就是這麼注意身分差別嗎？周復青是人，她也是人，她喜歡他，這份情感為什麼要參雜這麼多其他的事情？
　　「告訴妳，妳要看清楚自己的價值，別說在外面的生活怎麼樣了，這麼默默無名也沒有任何勢力、財力的妳又怎麼能夠幫助老爺？跟我比，妳配？」
　　「我……」只喜歡，這樣也不可以嗎？
　　「給妳臉還不要臉……」貴婦人咬著牙，又故作姿態地深吸口氣，「好、好……妳現在已經污染了老爺的名聲了，妳讓老爺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妳要怎麼賠？妳賠得起嗎！」
　　「賠？」
　　「我說過了，都是因為妳，我沒辦法安睡，老爺也沒辦法在眾人面前抬起頭來，這一切都是妳的錯！」
　　憐歲被莫名的指責刺激，哭喊，「不是我！就算是，那妳又想怎麼樣？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妳！」貴婦人氣結，不想再多費唇舌，對兩名彪形大漢使喚，「還不動手！」
　　「什麼……啊！」
　　大漢輕鬆地將憐歲手反扣，將人強拉起圈固，另一個男人則是拿出小瓶，打開布蓋，扣住憐歲的下顎迫使人張嘴，再將小瓶往人的嘴裡倒。
　　「唔……！嗯嗯……咳咳咳咳咳咳！」
　　憐歲前跪在地上，猛嗆咳著，雙眼猛掉著淚水，一手往自己嘴裡用手挖，想要將剛剛被強灌的液體嘔出。
　　兩位大漢放開憐歲，然後走到貴婦人旁，「沒我們的事了，說好的交易金？」
　　貴婦人對女俾使眼色，後者順從地從衣袖掏出五張色澤一樣的銀票，給大漢之後，這裡只剩下貴婦人跟婢女，還有憐歲。
　　「咳……咳咳！嗚……咳……嘔……」乾嘔，她吐不出任何東西，崩潰的眼淚從清澈透明轉為混濁，然後慢慢地，變成了鮮紅，「咳……好、好難受……」　
　　「妳已經被我買下，當然我想要怎麼處置也不會有人過問，尤其要除掉妳這種害蟲，更不會有人去注意。」
　　憐歲已經慢慢地看不清楚，她的視線內全是一片艷紅，四肢無力，她好像感覺到手上有濕意。
　　「咳……咳……噗……」口噴出鮮血，她身子搖搖欲墜。
　　貴婦人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時間就像是過得好慢好慢，秒如年，憐歲又吐了好幾口血，她哭出的淚又慢慢轉為黑紫，心跳越來越慢，她想要穩住身子看往貴婦人的方向，卻是徒勞無功。
　　婢女站在後頭撇開視線，她好怕，但她只是下人，什麼也沒有辦法說，為什麼誰的男人不去碰上，偏偏會遇上老爺，進而惹到夫人呢？夫人是容不下任何一粒沙的。
　　憐歲無法抵擋力氣快速地流失，她後倒而下，沙土飛揚，一頭梳理好的頭髮也因方才的掙扎而披散，倒下之時，她的臉粘著些許髮絲，其他部分的頭髮也被染著色塊。

　　她不想死……
　　她想念在青樓碰見周復青……　
　　她懷念總是替她佈菜的那個男子……
　　她好想再見周公子……哪怕是一眼也好……
　　恐怕不行了吧……
　　娘……她甚至連爹爹都沒有去找著……
　　到底什麼是愛……？　　
　　就像那夫人一樣嗎……？
　　周公子……
　　愛她嗎……
　　還是……

　　……花，開了……

　　憐歲沒了生息，嬌嫩而蒼白的臉上有明顯的水痕，有紅、有紫、有黑，有些怨，多許的哀，兩眼半闔地，正對仰高樹，風兒刻意擺動地去摘落開得正美麗的花朵，花兒不安分地輕顫，帶著些許的抗拒離開了枝頭，飄下，落下，墜下。
　　好多花啊！
　　落在沒了生氣的軀體上，落在憐歲的胸前、鬢邊、髮上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j]" style="display:none;font-size:10px">、眼簾。
　　花啊，快來呀，一起走吧。

　　君若有意……何不……攜妾……啊啊……山水迢迢……歸花處……

　　　　　　　　　　　　　　　　　　　　　　　　　　　　　　　　　　　　　　　　　　　-全文完。

UkU1OEQ= · 发表于 2012-8-1 15:23:31

＜花題系列＞會有好幾篇，這篇的主題是《紛花落眼廉》，還有其他＜花題＞的文章，會跟本篇的背景是同個地方，人物也會是在這篇大家有看見的。

但是在其他花題中，憐歲就是死了……她的故事在這邊完結，那其他人呢？怎麼樣了？那就要在其他＜花題＞中知道了。
不知道我這樣講大家會不會被我搞混？

會有這個＜花題系列＞是我本身因為喜歡花，不懂花，但是喜歡花，也喜歡中國風的文章，所以在一次巧緣之下，跟朋友索取了花題的題目要怎麼命名？

所以這個系列是先有題目，才有故事。
每個＜花題＞都是每個人自己的故事。

在這裡我寫的方式也會不一樣，除了故事進行的比較快之外，很多我也不講清楚，因為該提的就提，不該提的或許在其他人的故事中，就會出現。

如果也想要寫寫看＜花題＞的朋友，可以問我唷，我可以把題目給您，大家一起交流，寫文。

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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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 （BG）《花題-紛花落眼廉》[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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