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捷克po 于 2011-12-19 20:01 编辑
2# 流连成双
同一個時段開兩個坑,我發現一點都不大丈夫…… 還有感謝各位妹子的關心和支持,我盡量张弛有度地生活。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3f707b0b238656c14985e93_w48_h48.gif" border="0" al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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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漫長之夢
「不是這裡!在餐廳嗎,還是遊戲室!不,屋頂也很可疑啊!」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大人在奔跑。
在學校的話,就會被老師說「不可以在走廊上奔跑」,不過以現在的他們,似乎處於無法實踐良好禮儀的情況了。
「該不會又跑到夢裡了?為了偷懶不工作,那個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呢。」
Alice話一說出來,Gray=Ringmarc隻手按住太陽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平時冷靜沉著,不會張惶失措的他,如今能讓他如此困擾的也只有那個男人。
「在夢裡就麻煩了,拖出來得花不少時間。」
Alice點點頭。夢裡是他的地盤,在那裡他擁有主導權。
「稍微再試著找看看,還是找不到的話在尋求對策吧。真是的,對象若不是上司就能行使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了……」
Gray的神情變得炯炯有神。基本上,他是為了上司能工作而著想的善良大人,只不過他的眼神偶爾會讓人想起宛如野生的豹。看樣子不能太過招惹好人似乎沒錯。
「我也試著找找看,如果發現會馬上報告的。」
「抱歉,那真是幫了大忙。」
Gray溫柔地微笑後,匆匆越過走廊。
——這裡,是三葉草之國的中心,三葉草之塔。
高度足以穿過雲層的這座塔,正因為是國家的中樞機關,規模相當廣泛。Alice自己起初在這裡生活,直到最近要把全部走訪一遍似乎還要花上大半天。
而身為塔的最高掌權者,三葉草街上一帶的領主,即是Nightmare=Gottschalk。他說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卻老是一逮到空檔就在偷懶不工作。而且有著一身病弱的毛病卻討厭醫院,從三葉草之塔員工的意見可知身體虛弱是當事人的問題。
和Gray道別後,Alice走向Nightmare的辦公室。
她不認為那個閉不出戶的人會逃到遠處。她先從附近搜索,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從室內排出的白煙壟罩在Alice身上。
「煙草!」
果然。
Alice冒失地闖進室內,四處尋找煙的發源處。他在牆角,介於沙發和牆壁之間的一點點空隙,抱膝而坐的男人駝背地吸著煙草。
「呀,這不是Alice嗎?妳是來見我的?」
注意到Alice的同時,Nightmare浮現無所畏懼的笑容。他沒意識到自己正被部下們當作指名的通緝要犯對待,還擺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態度。
「夾在那種地方,很像在耍什麼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不過也不是不行,你又在偷懶不工作了。」
「我、我才沒有偷懶。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在休息時間的時候休息有什麼不對。」
「請你稍微在加強說謊的能力再來吧。大家都雙眼充血在找你啊,Gray現在好像有雙回到野(xing)般的眼神。」
「什麼!我、我可是很偉大的啊。因為很偉大,休息一下也可以。」
說什麼休息,這十個時間帶裡,連工作的場面都沒看到。不如說情況變成休息的空暇才做一下工作。
「還有煙草!未免吸得太多了吧。想帥氣就算了,請你至少變得正常的健康在吸煙。」
「才、才沒有想變得帥氣。所以是,那個,成熟男(xing)喜愛的東西。」
「你不是成熟男(xing),而是病弱的男人沒錯吧?」
Alice一邊嘆氣,一邊把窗戶開到底。外面的天氣很好,然而這個房間卻非常不健康。無論是夢中還是外面,這人都沒有改變生活方式,她覺得很不正常。
——沒錯。Nightmare是夢的居民,是夢魘。
以前只能在夢裡相會的人,為什麼現在能待在夢的外面。
居無定所般漂泊者的他,首次相見是Alice還在心之國的時候。
心之國。那是世界地圖上沒有記載的不可思議之國。
事情的開端是某個星期天的過午時分。和姐姐Lorina在自家庭院享受郊遊的時候,突然出現神秘的兔子男人,從他綁架Alice作為開始。
強迫把她帶到稱作心之國的世界,這是毫無秩序,沒有童話,沒有時間概念的荒謬地方。早上、黃昏和夜晚都是隨機到來,還有頭上長著兔耳和貓耳的人四處走動,隨身攜帶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引發槍戰是家常便飯,這些都是Alice的常識所難以衡量的不可思議世界。
什麼也不明白的Alice決定寄食在時鐘塔。
心之國經常是「心之城」、「帽子屋宅邸」、「遊樂園」這三大勢力展開領土爭奪,還有作為那些領土的中立立場而存在的「時鐘塔」。
管理這座塔的時計屋Julius,他是個沈默寡言、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沉外加難以相處的人,不過他沒有把突然跑到塔裡的Alice硬是趕走,維持在處於不即不離的良好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生活……明明應該是這樣的。
Alice清醒時,這裡的心之國不見了。
雖然是難以置信的說法,但在這世界被稱作「搬家」的不是人們移動,而是土地本身在變動。
經過這次無法預料的搬家,心之城和帽子屋宅邸的土地都移動到三葉草之國。本來Alice應該跟時鐘塔一起留在心之國,卻總覺得自己被三葉草之國中心的三葉草之塔移動了。
為什麼自己不能和Julius一起留在時鐘塔?
她向這個世界的居民詢問理由,得到「因為Alice是外來者,才會被彈開」這種回答。也就是說Alice還不是這世界真正的居民,而是從不同世界過來的 「外來者」。Alice看不清這世界的原則,或許和塔的居民不熟悉,被當作不明不白的立場,才會在搬家的時刻連同存在都被彈開了吧。
完全不明白意義。
她好不容易習慣心之國的生活,找到了自己的歸處,也決定不回到原來的世界而待在這邊生活。都做好無法再與家人和朋友相見這般覺悟的結論了,卻萬萬想不到,一點預警都沒有地改變住處。
怎麼也想不通,太亂來了,根本是欺騙行為嘛。只不過,把憤怒的矛頭指向超常現象也是枉然。Alice已經不是時鐘塔的居民,無法和心之國的Julius相見。現在她是時鐘塔的舊址三葉草之塔的居民,除了展開新的生活也別無他法。
……話雖如此。
「你啊,真的一點都沒有上司的樣子呢……」
Alice感慨萬千地喃喃自語。
來到這座塔之前,Alice完全不知道。Nightmare並非只是夢中曖昧的存在,他的身體實際存在著,事實上三葉草之塔作為主要舞台,意味著他是「非常偉大的人」。
Alice在心之國的時候,他介紹自己是「夢魘」。怎麼想都不認為能以夢魘這樣的職業為生,只不過是在夢裡徘徊的遊手好閒之人,對他只有這種程度上的認識。
「喂喂,說我沒有上司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Nightmare一臉不悅。「找不到像我有威嚴的上司了吧?大家都很尊敬我,因為我是這個國家最偉大又優秀又心胸寬大的領主啊。」
「真正偉大優秀的人才不像你光明正大的自吹自擂。」
她單刀直入說道,Nightmare開始激動起來。
「才不是!我真的是偉大又厲害的上司。」
所以說沒有根據啊,那種話就別再說了。他一旦進入撒嬌模式,可就沒那麼簡單停下來。要等待時間過去嗎,除了等Gray他們把他回收也沒其他辦法。
……奇怪。Alice暗自忖道。Nightmare以前是這樣的人嗎?
頑固的地方一樣沒變,不過應該更加散發神秘形象的氣氛。至少比現在還像「夢魘」。
恐怕他來到現實的世界之際,就把神秘感的成份放在夢裡了吧。要考慮得太多也太麻煩了,她決定就這樣理解。
「藏在這種地方不煩嗎,Nightmare大人。」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散發殺氣走進來的人是Gray。
他的語調有種微妙的粗暴,他會這麼憤怒也是能推測到。
「哇,Gray!怎、怎麼,擺出那麼可怕的表情!」
「沒有怎麼了,拜託您許多次請您裁決,為什麼還是放著不管呢。沒有您許可下來,工作會毫無進展啊!」
Alice反射(xing)地抓住Nightmare的手臂。他能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往返夢裡和現實,如果被他逃到夢裡就糟了。
「放、放開我!妳做什麼啊,Alice!」
「給我適可而止,請你死心吧。偉大的上司不為部下辛苦一點可不行喔。」
「我不要!我不想工作!……咳咳、噗咳咳、唔噁。」
「嗄!」
他激動到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了。白色襯衫轉眼間被鮮血沾滿全身。從剛才到現在,他大概是照慣例被Alice找出來才重新打起精神。
「要先去醫院嗎?還是工作之後在去?」
「兩個我都不要!」
趕來的部下們捕獲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病人,還能有精神在胡鬧的Nightmare。依照Gray的指示把他帶到其他房間,這下總算安靜了。
「謝謝妳,多虧妳的幫忙得救了。」
Gray精疲力盡地坐在沙發上。簡直就像母親有個叛逆期的兒子般的疲倦情況。
「辛苦了。真是狼狽呢,有這種麻煩的上司。」
「……啊啊,是啊。那個人真的麻煩到令人操心。」
一邊從外套內的口袋拿出香煙,Gray一邊苦笑。
最先受到連累的明顯是他。然而,他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絕對不會拋下Nightmare不管。或許他達到「令人手忙腳亂的孩子很可愛」這種階段了。
Gray從搬家前就是三葉草之塔的居民,身在心之國的Alice當然和他毫無接觸。
Nightmare悠閒地出現在Alice夢中的期間,Gray似乎一直到處找他。當初要是知道的話,早就馬上把他趕到夢的外面,隱瞞自身真面目的Nightmare,應該也有出乎意料的壞人之處。
「不過,和以往比起來,Nightmare大人也變得相當坦率。光是沒有立刻逃到夢中這一點,就能看出那個人有所成長了。」
「坦率啊……」
Alice含糊其詞,這已經是非常肯定的意思了。
「或許難以置信,不過這是真的。我想是多虧妳來到這座塔的緣故。該怎麼說,那個人比起我,似乎更能忍住對妳發脾氣。」
「沒、沒有啦。完全看不出他在忍耐啊。」
Gray搖頭否認,那是非常認真的表情。
「像妳這樣的孩子在Nightmare大人身邊,我們也放心了。或許會有許多令人生氣的事,可以的話請妳別嫌棄他,用關愛的眼神照料他就是幫了大忙。」
「嗯、嗯嗯……」
「那個人,意外也有值得依靠的地方。當然,有長進這一點也很好。我可以斷言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像妳這般迷失方向。」
「……嗯?那很厲害呢。」
「啊啊,很厲害。那個人真的很厲害。妳能明白的話我也很高興。」
察覺到Gray面對著Alice,用著彷彿訴說般的目光,羅列出Nightmare「厲害的地方」。正因為他平時不是多話的人,深深覺得這個狀況不對勁。
……可是對我來說,我不覺得他有多麼厲害。
不過說起來,反而覺得Gray看起來更優秀。他做事樣樣俐落,毫無漏洞,又是一表人材。當然Nightmare的容貌也相當出眾,不過整體來看,被問到想要哪種上司的話,果然還是Gray優勝吧。單憑思考也還是沒轍。
「那個人會不穩重,我想因為還是單身的關係。」
Alice愣了一下。
「也、也是啊。男人說不定一有家庭,大概也能變得穩重。」
「妳也這麼想的嗎。畢竟是和Nightmare大人長久相處,那就好辦了。」
那就好辦了是指什麼?以她的立場,他想說的話太過簡潔。
「啊啊,突然說這些話很抱歉。下次有時間在讓我解釋清楚。……能夠積極檢討的話就太感激了。」
「?嗯、嗯。」
「妳真是個好孩子。感謝妳。」
話還沒講完,Gray早已精神抖擻地走出辦公室。
*
「怎麼辦,Gray好奇怪。」
一個時間帶後,Alice為了探望Nightmare而來到他的房間。
Nightmare躺在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上一臉蒼白面容,他訝異地看著Alice。
「Gray怎麼了。是突然冒出兔耳了嗎?」
「喂,別開這種玩笑啦。」
Alice威嚇他。
要說兔子的話,Alice想起自己被綁架來到心之國的Peter=White那張臉孔。跟兔子一模一樣的兔耳長在Gray頭上的話,那一點也不好笑。
「啊,不過,Elliot也有一樣的耳朵……」 一想到還有一位兔耳男,Alice立即坐正。「才不是這樣。總覺得很不尋常,到底是哪裡奇怪我也說不上來。」
「譬如是怎麼樣的?」
「譬如……」
Alice目不轉睛地俯視Nightmare。
沒有血色的肌膚,青紫色的唇瓣,完全沒有喝過的藥瓶,以及明顯沒有被動過的堆積如山的文件。
……對不起,Gray。我還是一點也不認為這個人很厲害。倒不如說沒用的感覺又加深了。
「突然放冷箭是什麼意思啊妳。」 噘著嘴的Nightmare在抗議。「妳是來探望我的話,不就該安慰一下病人嗎?」
「哎呀,對不起。我也是想安慰你的嘛。」
手上拿著內服藥靠近Nightmare的嘴角,他明顯流露一臉嫌惡。
「妳這麼做才不是安慰,是在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我啊。」
「我說你啊……別說些破壞他人名聲的話喔?」
她臉皮微微抽動。好不容易拜託醫生把藥水製成容易喝下的草莓口味了,就是希望他能稍微理解我們的用心良苦。
「總之Gray就是很奇怪。剛才我也沒聽到什麼,他只是陸續描述你是多麼厲害的上司。」
「給我等一下,這樣說到底哪裡奇怪了?部下誇讚上司是理所當然的吧。尤其像我這麼偉大的上司,我當然不介意是誰四處誇耀了。」
這人居然有這種無謂的自信,Alice真是服了他。其實,說不定會浮現他真是位厲害上司的想法,正是因為洗腦的效果。
「然後?他還有說什麼?」
「他還說你有長進,要用關愛的眼神照顧你,還有未婚怎麼樣……」
Alice突然不再說話。
難道。不對,不會有這種事的。反覆回想Gray所說的話,總覺得快要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時,Alice搖了搖頭。
……不不,不可能。就當作沒聽到過吧。
「應該沒事啦,你別在意。」
Alice莞爾一笑,把冰涼的毛巾放在Nightmare的額間。
之後用另一條毛巾擦拭額頭周圍。像這樣照顧病人,令她想起小時候的事。Alice發燒時,姐姐Rolina也在一旁照料。
突然浮現額間那雙溫暖的手所帶來的感覺。
她一瞬間感到痛苦。雖然意識在回憶時也沒這麼痛苦,不過隨時想起令人懷念的回憶時會有一陣胸悶。
「Alice。」
把快被記憶吞噬的Alice帶回的是Nightmare的聲音。
他起身握住Alice的手腕。那是一隻毫無情緒,平靜的灰色眼睛。
「那是睡著時夢見的東西,醒後妳是看不到的。」
他立刻回答我。
「你很討厭耶,哪有那種事啊。」
「是白日夢。可不能被那個帶走了。妳要小心一點。」
毛骨悚然的低嗓。
他偶爾流露夢魘的本(xing)很令人傷腦筋。她覺得如果平時他能夠獨立,又不會沒用的話,Gray他們也用不著為每件事手忙腳亂了。
「白日夢是指被困在非現實的妄想吧?那就和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啊。我只不過是在回憶令人懷念的姐姐。」
「回憶就是不真切的東西,跟非現實的妄想沒有差別。」
他如此斷定。那不像在勸說,而是她說出非常識的說法在生氣。
……才不是妄想,那是真實的。而且時常回憶也沒什麼不好。
住在這世界的人們,對於家人的羈絆似乎沒有特別的情感。Nightmare當然也不例外,就算試著理解那樣的他,憑Alice那一知半解的想法大概也難以理解吧。
「剛才Gray交代你的事,你還記得吧。那只是在騙我的啦。」
「不是。他為什麼必須做出被妳討厭的舉止?」
「我聽不懂啦。」
Alice不理他,逕自在牆邊的桌上整理。啊啊,真是的。自己真像小孩子。一想到像現在這樣他也能讀到,她就很想逃離這裡。
「放心好了,我已經沒有讀心了。」
Nightmare的手指悄然撫摸Alice的髮絲。
「就算不讀,你也聽得見吧?」
「確實,妳的心聲又特別大聲呢。不過,也不是不能努力不去聽。」
早在一開始就這樣做不就好了,難道是她想錯了嗎。於是Nightmare縮成一團。
「我可沒有一直在偷聽啊?」
「是這樣嗎?」
「當然了。」 聽他振振有詞地說道。「而且真正想知道的事,沒想到反而聽不見。就像沉在海底的寶箱,無法觸及。」
「……哦?」
Nightmare真正想知道的是什麼?
都用到寶箱這種程度了,那對他而言不就是很重要的事嗎?正因為他是對人對事都不怎麼執著的類型,Alice感到很意外。
*
——Julius!
令人懷念的機油氣味,讓Alice的眼神煥發光輝。
時鐘塔頂樓的工作場地是Alice最喜歡的空間。雖然充斥著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沉的空氣,還是一間不放起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該有的必備物品的狹窄房間,不過對他們而言不需要太講究,這樣就足夠了。
搬家後,她一直好想對Julius道歉。替他倒咖啡是Alice的工作,盡是挑剔咖啡味道的他,總算給自己達到「九十分」的進步。
……突然不見了,對不起。很吃驚吧?
從閣樓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舖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下去,Alice回頭一看。
那裡沒有他那深藍頭髮的身影。四周籠罩著一股瀰漫的機油氣味也消失了,這次是眩目的光芒閃耀地照射。
『Alice,妳要去哪裡?』
在草坪的庭園中間微笑的是姐姐Rolina。
栗子色澤的卷髮隨風擺動。籃子裡面放了剛吃過的三明治和司康。地面帶股泥土的氣味。
眼睛變得很熱。應該遙不可及的星期日下午就在這裡。
『我來晚了,對不起,姐姐。妳生氣了嗎?』
『呵呵,是呀。但是妳能夠回來,我就不生氣了喔。』
『那就太好了。我是急忙趕來的哦,沒有忘記必須回來這裡的路……』
姐姐的嘴角揚起優雅的笑容,同時翻開書頁開始閱讀。那是少女巡迴不可思議世界的故事。對心之國女王微笑的貓,滴著赤色油漆的薔薇,帽子屋他們永不結束的茶會,以及會說「把我喝掉!」的藥水……
『啊啊,不行啊,姐姐。不要把書本蓋起來。』
Alice拼命告知,Rolina的手指卻已經翻開最後一頁。
不行啊。別闔上那本書。不要結束這場夢——
「Alice。」
「……唔!」
聽到被呼喚名字,她猛然起身。
一睜開眼,既不是她懷念的工作場地,也不是自家庭園的地方。
以淺綠色作為基調。寬廣的客房。正是三葉草之國的Alice房間。
「Alice。已經沒事了,別擔心。」
「……Nightmare。」
為什麼Nightmare會在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邊?她沒有多餘的從容追究這件事,Alice抱住他。
明白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明明不是夢見可怕的夢,為什麼會極度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能理解她這種想法,Nightmare也強而有力地回抱住Alice。
她聞到一股煙草的幽香。感受Nightmare的體溫時,她總算能回到正常的呼吸。
「我還在作夢?」
「沒有。」
——不對。這裡不是心之國。Nightmare是存在於現實的啊。
也就是說,現在的自己抱的是Nightmare本人,不是夢中不切實的他。
儘管勢必會變得猛然害羞,Alice仍緩緩移開身體。
「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啊,還隨便進到別人的房間。」
「基本上我有敲過門了哦。」 他回以周密的回答。「在夢裡也有拜訪妳,不過一想到之前做了相同的事卻被妳討厭了呢。所以這次是在外面試著拜訪了。」
「我沒說可以進來我的房間吧?不管是夢還是外面,你還不是擅自闖進來了嗎。原本我有鎖門的啊……」
「這裡可是我的領土呢。至少,有沒有鑰匙對我而言都無所謂。」
總之任何地方都能無條件進來?即便是毫無防備在睡覺的女(xing)房間也可以。
……什麼啊。太失禮了吧,簡直難以置信。
Alice很生氣。但是,內心咕噥抱怨的程度令她平靜下來,原因是她完全顧不了局面抱住Nightmare。就像孩子夢見惡夢而抱住父母,Alice也一樣強烈尋求Nightmare的存在。
她隱約記得夢的內容。是已經不在這裡,她所重視的人的夢。
「……醒不來也沒關係。」
Alice輕聲說道。
「雖然有種寂寞的心情,卻不是討厭的夢。……不,就算只在夢裡也好,我也想見他們。」
他是擔心自己才特意前來,她卻不知不覺說出像是拒絕的話。
捨棄在那裡成長的世界,決定留在這個世界的人明明是自己。既然做好覺悟,就算捲入搬家之類的奇怪規則,她現在該擔心的事也弄錯了。
「呼喚我的人是妳。」
「咦?」
「我完全沒打算做出闖入女(xing)房間的行為。我是被妳呼喚才過來的。」
她想他究竟在開什麼玩笑。她不記得有叫他過來,反而還不想從夢裡清醒。
……她病得很嚴重吧。
說什麼不想從夢裡醒來。那她就變得無法指責逃到夢中的Nightmare了。
「和我在一起就不要緊了。我不會讓妳夢見可怕的夢。」
彷彿哄孩子般的手輕撫著她的頭髮。
那不是可怕的夢。她在內心反駁的同時,感覺到他的手有著令人意識朦朧的舒適。
「是我就能讓妳遠離惡夢。用時計屋辦不到的方式保護妳。」
「……為什麼會提到Julius。」
詢問的同時,Nightmare似乎寂寞地淺淺一笑。
其實根本不需要問。夢是他的領域。自從搬到三葉草之國之後,就能感覺到Alice在夢中頻繁夢見Julius的跡象,他當然也能理解吧?
而且Alice每回從夢中醒來都想著一件事。她想回時鐘塔。
能讀取人心的Nightmare當然能理解Alice的心情。為什麼自己的心聲會這麼大聲,明明彼此的房間相距甚遠,或許是因為非常容易傳到他耳裡吧。
溫柔地觸碰他之際,Alice終於意識到。
她待在三葉草之塔卻總想著這裡應該是時鐘塔。那跟婉轉否定Nightmare他們是一樣的意思。
只要Alice每次夢見Julius,肯定都在深深傷害Nightmare。正因為是無意識才顯得(xing)格差勁。認為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這種想法無意間變成一把利刃。
「比起我,請你先擔心自己哦。」
比道歉還要更早一步說出這樣的話。她輕輕握住Nightmare仍在撫摸髮絲的手腕。
「就算我在呼喚你,你無視不就好了。那也不是重要到得打擾你睡覺的事,反正你不理會,我照樣能從夢裡醒來。」
跟這件事比起來,她還是希望他自己能以休養為優先。縱使沒有隨便說出呼喚他的話,但自己也沒有任(xing)到想趕走Nightmare。
「雖然沒有不會結束的夢,卻無法斷言要是置之不理就一定能醒來。」
Nightmare坐在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上,輕輕將Alice的身體擁入懷中。
房內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上只有兩人,卻是能冷靜思考到一點也不危險的情況。為什麼感覺不出危機意識呢。是因為Nightmare那溫柔的膀臂嗎,還是沒意識到他是異(xing)……
「喂喂,Alice。」
他發出不滿的聲音。
「妳這不是太失禮了嗎?確實我,那個……要在這裡把妳怎麼樣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我是沒想過啦……不過妳好歹也要有點危機意識吧?」
「那是弱者面對強者的心態吧。我啊,不覺得力氣會輸給現在的你。哪會有什麼危機意識啊。」
「唔。」
Alice坦白說出感覺。要是對方是這個病弱的夢魘,恐怕連指相撲,甚至是比腕力都能大獲全勝。反而覺得要是被他推倒的話,就會把他甩出去一併趕走的自己是滿可怕的。
「妳、妳是多麼殘暴的女(xing)啊。」
Nightmare是完全讀到那個想像了嗎,他發出充滿悲觀的語調。
「被甩出去就算了,沒必要還來一記飛踢追擊吧!?」
「那只是想像啦想像!又不會真的做出來也沒關係啦。」
「才怪!一點都不好!我很可憐啊。」
沒有那回事,Alice反駁他。要能夠任意控制想像範圍也很困難。
看著還在發牢騷的Nightmare,總覺得安心了。身體不知何時停止顫抖,發冷的手指已回到原先的體溫。
沒想到,是被他拯救了嗎。如果Nightmare不在,她還流連在後悔和罪惡感的狹隘空間裡,不斷持續責備自己吧。
「總而言之,已經沒事了,妳還是再睡回去比較好。」
Nightmare讓Alice躺在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上,並將毛毯蓋到肩膀。
「直到妳完全睡著,我都會在這裡。讓妳今晚不再作夢之下深深入睡。」
「……謝謝你,Nightmare。」
總算說出感謝而沉浸在安心之中,Alice閉上雙眼。
睡著和醒來的時候都會有人在身旁。僅僅如此而已,卻能讓呼吸變得輕鬆。
「我說,假如哪天……」
哪天Nightmare有失眠症,Alice打算獻唱搖籃曲想對今晚表示感謝。就像孩童時期,她為姐姐唱歌一樣。
——乖乖睡,可愛的孩子,直到夏天再次來臨。
她彷彿聽見優美的歌聲。就快追尋到那遙遠的聲音時,Alice已沉沉入睡。
*
五個時間帶之後,Alice睜大雙眼。
Nightmare說得沒錯,她在完全沒作夢的情況下睡得很熟。在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上伸個懶腰,從窗外撒進四季常春的陽光令她瞇起眼睛。
「……呼……呼……」
「哇!」
手腕處有溫暖的呼吸氣息,Alice不禁發出驚訝聲。
——有什麼在裡面。
在同一張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上,有個睡得安穩的呼吸聲。流露宛如孩子般睡顏的是這座三葉草之塔之主的那個人。
「咦……為什麼會睡在這裡……?」
追溯五個時間帶之前,直到Nightmare讓不安迷惘的Alice睡著的事,她都還記得。可是那時候他確實是說「直到妳睡著為止,我都會在這裡」不是嗎。
「所以,為什麼會睡在一起啊。喂,Nightmare,給我起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
「嗯……?」 他用那睡迷糊的聲音回答。「沒睡飽……在讓我睡一下……」
「咦?喂、喂喂,在睡一下?」
「對啊……差不多在十個時間帶……」
「少胡說八道了。」
她扯下棉被,身體縮成一團的Nightmare滾到旁邊。雖然這麼做對他不太好,但是用不著給這種社會適應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者一絲情面了。
「……這是怎樣?可不是太過分了嗎,妳如果要叫我起來,可以用更加溫柔的早安吻嘛。」
「早安吻只有對社會貢獻有熱忱的人才有哦。你別撒嬌了。」
瞪大雙眼怒視的Alice一躍下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
「我說你啊,你明不明白現在的狀況?你在這裡會造成很多麻煩。」
「嗯?什麼麻煩?」
Nightmare打了一個很大的呵欠。彷彿對這個情況完全順其自然的從容。不過,他立刻又回答我。
「難、難道說……該不會妳的本命男(xing)會跑到這裡來吧?」
「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啦。夠了,趕快給我出去!」
抓住Nightmare急忙反抗的手臂,硬是把他拖向房門。
「哇,住手,妳做什麼啦。太奇怪了,Alice!」
「奇怪的是這個狀況吧!要是被誰看見了,事情會變得很糟……」
啪。
打開房門的同時,Alice受到的衝擊簡直快把她全身的毛髮刷白了。
眼前是熟悉的人影。帶頭的人是有著蜥蜴紋身,一雙檸檬色澤般明亮的瞳孔。
恐怕他正想敲門,這時卻不知道右手該擺在哪裡了。
「……Gray?」
「抱、抱歉。我是來找Nightmare大人的……」
那道視線很徬徨。他的目標的確在這裡。他一下子就能明白剛睡醒的蓬亂頭髮,以及那一身凌亂衣服的偉大上司。還有隔壁穿著單薄的連身睡衣姿態的Alice。
「……原來如此。我瞭解了。」
「不要理解這種事!拜託你!」
她拼命追上打算面無表情離開的Gray。該怎麼辯解也無法解釋這個狀況,儘管如此她還是要辯解。
「事情不是這樣的,Gray。這件事是有很多原因。」
「不,這樣就夠了。我非常明白。」
Gray只說「什麼都不用說了」,然後用力點頭。
「之後的事就交給我。我不會做出對妳不利的事。」
「咦……那是……」
「也是啊……」 Gray交叉手臂,一臉認真。「首先從禮堂的安排開始討論吧。」
她眼前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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